筆者家弟弟小學四年級時的某一天,筆者看著他一直以來都維持班上中等的成績單,半開玩笑的說:「哪天拿個第一名回來瞧瞧如何?」這小子不假思索的用臺語回筆者:「彼是無可能的代誌!」不過他倒是很快的接著說:「可是我已經是第一名了呀!我桌球第一名。」
是了!上了好幾年桌球課的他,打遍班上無敵手,也的確可以叫他「第一名」。不過,一向不要求孩子考第一名的筆者,竟然也迸出這樣的話,顯然虛榮心還沒根除,不禁汗顏。好在這小子還挺能自我肯定的,沒被筆者嚇哭。
只是,跟朋友聊到這件事,竟然得到這樣的回答:「小孩子真是天真,這哪叫第一名啊!」
第一名情結
從小到大,我們都清楚知道父母希望我們能拿第一名,只是大部分的我們都很難辦到。
現在,我們自己當了父母,直截了當的就把這個希望複製在孩子身上,除了忘記自己「遙望第一名而不可及」時的痛苦之外,還不知打哪兒來的信心,認為「自己沒辦到的,孩子可以辦得到」。
究其原因,許多父母是「父母當年怎麼教我,我現在就怎麼教孩子」,此其一。
現今社會競爭激烈,「勝者為王,敗者為寇」,拿第一名表示他沒有「輸」;而樣樣都拿第一,永遠拿第一,就表示沒有人能擊敗他,這讓少子化趨勢下對孩子有著高度期待的父母,更重視孩子是不是第一名,此其二。
還有,孩子拿第一,父母少不了人前人後被誇讚一聲「孩子教得真好」,大大滿足父母的虛榮心,此其三。
不過,在「萬般皆下品,唯有讀書高」的觀念還殘留在人們腦海之際,第一名情結仍然有它的排行榜:「書讀不好,光會打球有什麼用。」「數學能像音樂拿那麼高分就好了。」
第一名的迷思
然而,第一名永遠只有一個啊。
就因為第一名情結,許多父母付出很多的心力與金錢,用盡威、逼、利、誘的方法,為的是要孩子拿第一,甚至因而賠上孩子的健康與快樂、良好的親子關係與家庭氣氛而不自知。
其實,「第一名」是比較之後的結果:二十人中的第一名,和兩百人中的第一名;臺北的第一名,和北京的第一名,相信所有父母都同意它們是不一樣的,而且「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」啊。
更何況二十一世紀已是地球村的時代,孩子的競爭對手早已不是同班同學,也不是國內同年齡的孩子,而是全世界所有同年齡的孩子。如果做父母的還不能警覺到這種改變,仍然陷於第一名的迷思,為了第一名而忽略對孩子更重要的關鍵能力的培養,反而可能早早就讓孩子喪失競爭力。
第一名,不是必需品
曾有教育專刊指出,能讓孩子在未來成功快樂的,是「關鍵能力」。所謂關鍵能力,「代表一種可轉移的(可以運用到不同的情境)、多功能(可以達成不同目標、解決不同問題)的能力,它是一種包含知識、技能、態度所組合成的能力」。
由此觀之,拿第一名絕對不是必需品,希望孩子未來成功快樂的父母,實在不必把焦點放在孩子有沒有拿第一名上面,反而要在意孩子在學習過程中是否學到了該學到的知識,培養出動手做的技能,以及對學習是否抱持良好的態度等。只有在父母的正確認知和適當引導之下,孩子才有可能一路成長,終身學習,並有機會把自己的潛能發揮出來。
文/呂素美 經國健康暨管理技術學院幼保系兼任講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