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高美鈴
前言:這部充滿綠茵美景和翩翩蝶影的法國電影,其實談的是一個有關「探尋」的故事——8歲小女孩麗莎和鄰居老爺爺一同啟程,到深山中探尋珍稀的「伊莎貝拉」名蝶,最後卻找回了母親的關心和愛的擁抱。
從小跟著單身母親生活的麗莎,生活艱難促成她活潑、早慧而善體人意的個性。但由於母親長期過度忽略,麗莎施計讓鄰居老爺爺朱利安同意帶她一同上山,尋找瀕絕的名蝶。
在燦爛陽光、幽然景致的襯托下,逗趣而頗富哲理的二人對話沿途展開。「我昨天做了惡夢,您要聽嗎?」「不,謝了!」古靈精怪的麗莎不斷提問,讓習慣獨來獨往的朱利安幾乎難以招架。「美夢和惡夢有什麼不同?」「美夢開始變糟時就成了惡夢……就像孩子小時候是美夢,但長大後就變惡夢了!」對話一來一往,妙趣橫生。
連日的相處,二人漸成祖孫般的忘年旅伴。這趟旅程不只讓麗莎大開眼界,也開始撼動朱利安的內心世界。一次麗莎親眼目睹非法盜獵者射殺母鹿而難過不已,而後,朱利安要採集蝴蝶標本時,麗莎脫口指他也是「非法盜獵者」,讓朱利安有了反省。
同一個時刻的城市中,麗莎的母親誤以為女兒遭到綁架,度過數個思念、自責的夜晚。當母女終於能夠相聚,一時之間母親依然不知如何接近自己的女兒,還是朱利安提醒:「母親不僅照顧孩子吃飯穿衣,讓他們長大,孩子還需要媽媽的輕撫擁抱……」原來,麗莎的母親並非不愛麗莎,而是她自己同樣來自缺乏溫暖的家庭:父親一天到晚工作,母親對其視而不見;最後才未婚懷孕逃離家中!故事的終了,麗莎的母親才終於學會擁抱麗莎,找回母女間的親密感。
《蝴蝶》的故事由尋找一隻彩蝶開始,但真正講的是關於愛的追尋。片中點出了忙碌的現代人常有的遺憾:成人對於孩子缺乏關懷和愛的互動,孩子對愛渴求而又無從申訴。麗莎總是獨自等待不見人影的母親,內心的寂寞轉化成打籃球的喜好,因為打籃球才可以快快長高長大。「不愉快的孩子通常急著長大。」朱利安暗示麗莎的母親,也暗示著所有的觀影人。
有多少父母能發覺孩子對愛的渴望而及時給予滿足呢?如果孩子早熟、貼心而外表似乎一切都沒問題;或是當孩子因受到忽略而做出反常行為來吸引注意時,父母親能感受到、給予擁抱來替代懲罰嗎?
因為社會觀念的開放,法國單親育兒的比例極高,並且由於社會福利制度較佳,單親母親所能得到的奧援也相對較多。綜觀全球,單親家庭已經成為成長最為快速的家庭形態。
據統計,單親家庭因素與青少年犯罪並無必然關係;令人擔憂的是單親家庭,尤其是單親母親家庭常成為經濟弱勢的一群,面臨嚴重的貧困問題。又由於貧困,下一代往往無法接受良好教育,成長後同樣深陷於貧窮的泥淖中。
片中麗莎的母親便是遭遇如此的困境。缺乏家庭溫暖而16歲逃家獨自產下麗莎,被生活所迫卻不知如何愛女兒;以心理學角度來看,一個人若來自冷漠而疏離的原生家庭,對待下一代大部分也會是以冷漠疏離的態度。這給了我們兩種提醒:一是家庭功能的重要性,子女會複製父母的行為模式;第二,即使普遍認為母愛是天性,然而如何以最好的(或是說孩子最需要的)方式展現,絕對是需要學習和練習的。
在某種程度上,《蝴蝶》一片也可以給孩子當成環境教育或是生物觀察的好材料。片中的朱利安帶麗莎走過阿爾卑斯山的山野和溪澗,一路教麗莎如何觀察自然、採集蝴蝶和毛蟲,鏡頭精彩呈現出蟲鳴、鳥叫、蝶舞的美麗繽紛,尤其片尾當伊莎貝拉破繭而出的那一幕,生之喜悅,無比傳達了珍愛萬物的信念和呼籲!
也許看完此片,您可以開始學習多多擁抱孩子,或找時間和孩子一起走進大自然,一同體驗讚嘆大自然孕育萬物、彷若有愛的奧妙。
延伸聽聽看
影片片尾曲〈LE PAPILLON〉,同樣也是《蝴蝶》電影原聲帶中最有名的一首,輕快的旋律,配上麗莎和爺爺的對唱,可愛的童音當時造成極大的轟動。家長不妨帶領小朋友欣賞這首充滿童趣的法文歌曲!翻譯的歌詞如下:
麗莎:為什麼鴨會下蛋?
老爺爺:為了讓蛋都變成小鴨。
麗莎:為什麼情侶們要親吻?
老爺爺:是因為鴿子們咕咕叫。
麗莎:為什麼漂亮的花會凋謝?
老爺爺:因為那是遊戲的一部分。
麗莎:為什麼會有魔鬼又會有上帝?
老爺爺:是為了讓好奇的人有話可說。
麗莎:為什麼木頭會在火裡燃燒?
老爺爺:是為了讓我們像毛毯一樣暖。
麗莎:為什麼大海會退潮?
老爺爺:是為了讓人們說:再來點。
麗莎:為什麼太陽會消失?
老爺爺:為了給地球另一邊裝飾
麗莎:為什麼會有魔鬼又會有上帝?
老爺爺:是為了讓好奇的人有話可說
麗莎:為什麼狼要吃小羊?
老爺爺:因為牠們也要吃東西。
麗莎:為什麼是烏龜和兔子賽跑?
老爺爺:因為光跑沒什麼用。
麗莎:為什麼天使會有翅膀?
老爺爺:為了讓我們相信有聖誕老人。
麗莎:為什麼會有魔鬼又會有上帝?
老爺爺:是為了讓好奇的人有話可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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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爺爺:你喜歡我們的旅行嗎?
麗莎:非常喜歡。
老爺爺:我們一路上看到了很多漂亮的東西,不是嗎?
麗莎:可惜我沒能看到蟋蟀。
老爺爺:為什麼是蟋蟀?
麗莎:還有蜻蜓。
老爺爺:嗯,也許下一次吧。
麗莎:我能問你點事情嗎?
老爺爺:又有什麼事?
麗莎:我們繼續,不過由你來唱?
老爺爺:絕對不可以。
麗莎:來吧。
老爺爺:不,不,不。
麗莎:這是最後一段了。
老爺爺:你是不是有點得寸進尺了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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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爺爺:為什麼我們的心會滴答?
麗莎: 因為雨會發出「淅瀝」聲。
老爺爺:為什麼時間會跑得這麼快?
麗莎:是風把它都吹跑了。
老爺爺:為什麼你要我握著你的手?
麗莎:因為和你在一起,我感覺很溫暖。
老爺爺:為什麼會有魔鬼又會有上帝?
麗莎:是為了讓好奇的人有話可說。